現在是2023年9月,市場已成為戰場,因為經濟和地緣政治之間的聯繫日益緊密。許多人認為我們正在返回冷戰時代,但事實並非如此。當時,軍方擁有物資和指揮戰爭的視野。現在,在30年的全球化之後,很多時候都是企業掌握資源,從根本上改變了權力平衡。美國是否能實現其國家安全野心,不僅取決於其武裝部隊,還取決於與企業的關係。最近透露Elon Musk利用他對Starlink衛星系統的控制權,單方面決定了烏克蘭進攻的極限,只是商業如何實際上“開槍”的一個例子。

這是如何發生的?在全球化的高峰期,美國政府及其盟友將關鍵通信網絡的控制權交給了商業,從未想過這些網絡將成為戰爭中的關鍵戰略資產。互聯網——它作為五角大樓支出的副產品誕生——被交給了一個由私人利益主導的非營利公司管理。盟國的國家電信冠軍被私有化,美國巨頭Lucent被出售給外國公司用於零部件。將世界聯繫在一起的海底光纜大多由營利公司聯盟鋪設。隨著像亞馬遜和微軟這樣的少數公司主導的雲計算等新通信技術的出現。

這意味著創新發生得比冷戰期間可以想象的快得多。在許多關鍵技術方面,政府遠遠落後於領先技術,導致關鍵通信基礎設施由私營部門控制。

只要世界和平,這並沒有提出國家安全問題。但是現在地緣政治回歸,美國政府面臨一個基本困境。在許多槓桿掌握在企業手中的世界裡,它如何確保國家安全?當然,它可以尋求商業的支持。在可以要求支持的地方,與冷戰時期相比,美國可以做得更多(例如,利用電信公司的國際影響力來幫助它監視世界)。但有時,企業可能更願意保持政治中立,優先考慮股東的利潤,或者更糟糕的是,與中國或俄羅斯等地緣政治對手建立友好關係。

近幾十年來,美國政府的第一反應是建立公私合作夥伴關係來擴大其權力——一些私營部門行為者當然願意合作。Starlink的故事並不是烏克蘭衝突中唯一的商業故事。在我們的新書中,我們解釋了微軟如何願意放棄中立性,讓美國和烏克蘭政府受益。在多年嘗試建立“數字瑞士”後,平台公司將免於間諜活動和衝突的影響,微軟自願加入烏克蘭戰爭的數字前線。從一開始,它就自願監視網絡戰場,檢測和反制俄羅斯網絡武器,並與美國及其歐洲盟友分享關鍵信息。它將烏克蘭政府部門運送到雲端,為它們提供政府本身無法做到的安全性。

不僅是微軟提供了幫助。正如Ulrike Franke和Jenny Söderström的新報告所解釋的那樣,亞馬遜一直在使用定制的手提箱大小的“Snowball”系統運送烏克蘭數據到安全的地方,為關鍵國家信息提供安全存儲。谷歌自豪地宣布它正在與假信息作鬥爭,並封鎖俄羅斯國家資助的新聞頻道。

但並非所有企業都給予這種明確的支持。正如我們最近發現的,在微軟反制網絡攻擊的同時,烏克蘭軍隊發現自己越來越依賴伊隆·馬斯克的怪癖。烏克蘭指揮官依靠馬斯克的Starlink衛星進行戰場溝通並引導自動無人機瞄準目標。馬斯克部分原因是因為美國和其他國家政府不作為,導致他幾乎壟斷了低軌道衛星通信。其結果是前所未有的私有化地緣政治權力集中在一個政治上不可靠的、有報導稱經常使用酮胺的亿萬富翁手中。當他們進入Starlink已“地理圍欄”的領土時,有報導稱烏克蘭士兵發現自己被切斷且無法看清。在另一起事件中,當烏克蘭軍方嘗試用無人機攻擊俄羅斯海軍艦隊時,馬斯克拒絕提供Starlink訪問權,導致無人機無法操作地漂流到岸上。該公司有自己的商業擔憂。正如馬斯克對他的傳記作者說的那樣,他建立這個系統不是為了戰爭,而是為了讓“人們可以觀看Netflix並放鬆”。馬斯克——據報導與入侵後的普京有過友好交談——充其量是一個極不可靠的盟友。但美國別無選擇,只能討好他並嘗試讓他站在自己一邊,如果烏克蘭指揮官要能夠與部下溝通的話。

當政府依賴科技創始人的善意時,還有其他問題。一些在烏克蘭戰爭中簽約提供服務的公司在公民隱私方面記錄不佳。Palantir專門從事監視和數據分析,由亿萬富翁彼得·蒂爾共同創立。其CEO Alex Karp聲稱它負責烏克蘭“大多數”的目標。陷入困境的Clearview——其侵犯隱私的人臉識別引擎由從網絡中擅自刮取的數十億張圖片提供動力——稱它正在幫助烏克蘭識別俄羅斯侵略者。這兩家公司可能都在擁抱其戰時角色,以修復其在國內受損的公眾形象,並改善有爭議技術的名聲。

艾森豪總統曾著名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