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sandro》中段,這部關於摔角手Saúl Armendáriz的傳記劇片(現在在Prime Video上映)中,天馬行空的民謠曲目「Hasta Que Te Conocí」在一個動人的場景中播放。
Saúl(Gael García Bernal飾)和他的母親Yocasta(Perla de la Rosa飾)偷偷溜進他們城市艾爾帕索一棟空置出售房屋的後院游泳池。那是一個他們負擔不起的漂亮游泳池,黃色的廚房,Saúl想在可能的情況下用打擊賽的獎金儘快為他們買下它。他們在被廢棄的游泳池中漂浮聊天,心境介於寧靜和憂鬱之間,當墨西哥歌手Juan Gabriel唱著:「我知道親情,和柔情。因為我從小,媽媽就教會我這些。」
Saúl,他的摔角名稱是Cassandro,是一個exótico,一種華麗的摔角手。這部電影追溯了他擁抱這一角色的道路——在現實生活中,他是第一個獲得世界冠軍頭銜的exótico。他也公開承認自己是同性戀者,在電影中,和一位躲在衣櫃裡已婚的摔角手Gerardo(Raúl Castillo飾)有一段關係。
在猶他州一個滑雪纜車上的想法啟發了游泳池場景中的配樂:2018年,奧斯卡獲獎導演Roger Ross Williams和Castillo一起乘坐山上的纜車,討論這部處於Sundance導演實驗室開發階段的首部非紀錄片。Castillo問Williams是否聽過Juan Gabriel(他沒聽過)。
這位傳奇歌手的故事和Cassandro的相似,Castillo告訴他。一位華麗的男人,雖然他從未公開出櫃,但被奉為酷兒偶像,Juan Gabriel也深受墨西哥人喜愛——甚至是直男型的男人。許多這些男人也是摔角迷,他們愛Cassandro,儘管——或者也許是因為——他的誇張。
Saúl Armendáriz如何成為Cassandro
「Hasta Que Te Conocí」非常適合游泳池場景:《Cassandro》的故事始於他的母親。Yocasta是這部電影和Saúl生命中的支柱,是他心臟之外的心。
「我媽給了我無條件的愛,不管我過著怎樣的生活,她都能理解我的故事的很多部分,」真實的Saúl在紀錄短片《沒有面具的男人》中說。「對我和對她來說,生活就像,我們跌倒了,然後我們站起來,然後我們又跌倒,然後我們又站起來。但她不會讓我跌到谷底。」
起起落落的弧線——跌倒然後再站起來——是Saúl的生活和《Cassandro》敘事的熔岩核心。他經歷了性虐待、同性戀恐懼症、藥物濫用和上癮、母親去世、父親的拒絕。
「他總是能重登高峰,因為他很有彈性,因為他必須很有彈性,」Williams說。「這就是作為酷兒的故事,特別是在德克薩斯州那個社區作為一個酷兒的故事。這是一個關於彈性的故事。」
當Williams於2016年拍攝紀錄短片時遇到Saúl時,他已經摔角27年,已經45歲。他17歲時以Mister Romano的角色出道,一個角鬥士主題的反派。不久,Baby Sharon——第一個公開的exóticos,真正的先驅——鼓勵Saúl也成為一個exótico。
「當我是孩子的時候,我認為我一無是處,我認為我是個廢物。我認為我不屬於這個世界。當我成為一名exótico摔角手的時候,哇,我找到了家,」 Saúl在紀錄片《沒有面具的男人》中說。「那是我的出櫃日。我全力以赴,決定如果我要進行這次轉變,我會全力以赴。所以現在這吸引了人們。」
Cassandro改變了摔角世界
為了拍攝紀錄短片,Williams去了墨西哥華雷斯城,在那裡Saúl上了他的第一堂摔角課,拍攝了Cassandro的一場比賽。(華雷斯城和艾爾帕索是雙城;它們隔著邊境相連。Saúl成長於艾爾帕索,經常在兩城之間穿梭。)
在外面,各個年齡段的粉絲要求和他合影、簽名,將他們的孩子交給他抱。後台,粗獷的摔角手抱著Saúl親他的臉頰。當Cassandro在Gloria Gaynor的「I Will Survive」伴奏下,穿著全套華服和白色花邊長裙走上擂台時,觀眾狂歡,高呼他的名字。
Cassandro在80年代後期出道,正值愛滋病恐慌高峰期,他已經改變了一項充滿男子氣概運動的文化朝向接受,如果不是理解的方向發展。當被問到《Cassandro》對性別角色有何看法時,Williams說:「同性戀恐懼症的牆,那些障礙,這種可能性,它們可以被打破。」
Saúl在華雷斯的那場比賽中受了重傷。兩週后,他中風,半邊身癱瘓,語言能力受損。但在曼哈頓最近一次《Cassandro》的放映和接待會上,他坐在Williams和主持人中間,閃亮的牙套露出笑容。(由于摔角傷害,他已經買過三次牙。)他在對話中以單詞讚歎詞發表意見,顯然很高興在那裡。
在電影結尾,Cassandro上了摔角傳奇Hijo del Santo(他在電影中飾演自己)的電視採訪節目《Experiencias》。即使是《紐約客》稱為「最保守的墨西哥男人」的Hijo del Santo,也讚揚Cassandro在摔角界為同性戀社區開拓道路的先驅作用。(這次採訪確實發生在2011年。)
在這個場景中,Hijo del Santo將麥克風遞給一位粉絲,他有話要對Cassandro說。「幾個月前,我向我父親出櫃了,」這位年輕人說。「我告訴了他,他給了我支持。他今晚和我在一起。如果沒有你,我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他一言不發,」Williams說。「你看到他的遺憾,他遺失的感覺,他和父親之間沒有這樣的交流。你看到他意識到他有激勵其他孩子的力量,就像他一樣的孩子。」